风说可以了

知难而上大抵是成年人最热血而浪漫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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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土】烟(原著架空/短打/周练)

※原作《银魂》

※银土/原著架空/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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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叁伍

 

  迄今为止坂田银时可被划分为两部分的接近三十岁的生命里处处都弥漫着烟。前十五年的是乡下山间氤氲着的烟岚与清晨私塾小池塘上浮动着的轻烟,后十多年则是战场上和着尘土飞扬的呛鼻的硝烟与土方十四郎每日不断吞吐着的烟圈。

 

  抽掉一根烟等于抽掉十四分钟的生命,更何况银时并不喜欢萦绕在土方身周的烟草的气味——尤其是在他拥抱和接吻的时候——所以劝土方戒烟是银时一直孜孜不倦干着的事。可有些事物就是顽固得如同根深扎在地表下十米的树,无论别人做了些什么,它自是岿然不动,而土方的烟瘾大抵就归于其中。哪怕银时中气十足地朝土方咆哮道多串君你别摄取那么多尼古丁啊喂以后早上弟弟会站不起来的啊喂那样的话别说是你远在乡下的老母亲就是阿银我也一定会痛哭流涕的啊喂,后者也只会毫不示弱地一一驳回他的话然后该点燃的烟一根都不会少。

  

  他们的交情却是从一根现今两人连牌子都记不起来的香烟开始的。

 

  坂田银时是个孤儿,自记事起他每天都在不择手段地为了活着而活着。但那是在遇到吉田松阳之前。

  吉田松阳收养了他,教他读书识字教他贯彻武道教他举刀挥刀的意义。但那是在松阳死于乱世之前。

 

  恩师逝世后他一边流浪一边过着混沌的日子,后来他在江户开了家声称只要有钱什么生意都接的万事屋,也就是在万事屋刚成立没多久的那段时日里,他认识了土方。

 

  没什么晚间八点档里捡手帕又或是驱赶小流氓这种烂得掉渣的桥段,坂田银时只是收到了份去找据说能生死人肉白骨的药草的委托,然后在看见委托金额后一连串长得仿佛撕下来就能直接卷成一卷超豪华厕纸的“0”后的他如同打了违禁药品似的一个人在大冬天里拎着把洞爷湖就跑到了个连名字都叫不出的深山老林那里。再然后倒霉如他遭遇了一场雪崩,他被迫在一个大概是天然形成的小山洞里避难。而当他猫腰蹿入山洞后才发现,有人比他更早一步呆在了那里——是当时因上司要求而到那片山林里执行任务却与同伴们分散了的土方。

 

  是一个男的,而且还是长着一头服帖听话黑短直的看着就让人火大的那种类型的男的。

  意识到这点后坂田银时不满且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是说在野外遭遇意外雪崩时总会有美女裸身相送供你取暖的吗难道果然小说和电视里的情节都他妈的是在胡说八道吗然后老天爷你也真的是太残酷了吧就算是安排男人代替美艳裸女登场你至少也该给阿银我安排个头发不直得让人那么糟心的男的吧你现在这么安排阿银我可是会哭的哟天然卷的阿银我可真的是会哭出来的哟会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都会在脸上糊得一团糟的哟。

 

  但这一撇嘴间内心喷薄而出还不带停顿的吐槽除了银时本人外就再没有人知晓。洞里的人叼着支烟倚壁而坐,白色的烟雾缭绕升腾,坐着的男人在察觉到银时的进入时抬眼瞥了他一下。坂田银时从那一瞥中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好对付。只是毕竟他比他晚找到这个雪崩范围内仅且唯一的避难处,所以他现在算是寄人篱下,就算他心里再不愿意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去跟这个黑短直打交道。

 

  “哟,多串君,也让我抽一根吧。”

  “谁他妈是多串啊老子是土方十四郎!”

  “啊,果然是多串啊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还是一样的有精神呢多串。”

  “不要说得老子好像跟你很熟一样啊你这个混蛋自来熟天然卷!还有到底谁他妈是多串啊你这家伙真的有在听别人说话吗!所以说你这家伙根本就没在听别人说话吧混蛋!”

 

  既不罗曼蒂克亦谈不上愉快,他们交情的开始堪称混乱与聒噪,但这却与他二人相衬无比。哪怕事后从雪崩事件脱里了困,他们交情的延续也全都围绕着这两个词展开。坂田银时由始至终都坚信着他跟土方十四郎两人间的相处永远都不存在安静平稳一说。犹如相同磁极等不到靠近就会被弹开,个性相似的人越相似反倒越难靠近彼此,但越难靠近却也越吸引人并越激发人去试图靠近。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人有时是会选择决不放弃的生物。

 

  他们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平衡,彼此嫌恶又彼此吸引。起初或许只是因为实力、信念,到后来他们却只是单纯被对方本身所吸引。说得言情一点大概就是受吸引的是他们彼此的灵魂。

 

  被吸引能导致很多种莫名其妙的结果,这种吸引有时候甚至能让土方觉得银时的死鱼眼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没精神、让银时觉得土方的青光眼看起来其实也没那么讨嫌。

 

  坂田银时与土方十四郎的第一次接吻在这种吸引与烟酒的共同作用下发生于江户最繁华街道旁的一条小巷里。

 

  但那时是在深夜,所以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们也并没有成为被万众瞩目的对象。街两旁的霓虹灯箱交替闪烁着或冷或暖的彩光,刚从居酒屋出来的银时摇摇晃晃没走几步路就迎面撞上了不期而遇的正在巡逻的土方十四郎。

 

  酒精使得银时的意识漂浮游离于他的肉体,身体不受大脑指挥般地兀自行动着,被撞到的土方推搡着他并对他破口大骂了些什么他听得并不真切,但那如同机关枪扫射般哒哒哒哒的说话声震痛了他的耳膜,使得他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愈发昏沉。

 

  人往往会在被酒精麻痹了大脑的时刻做出按常理不可预测的事。待坂田银时觉得舌尖尝到了烟草的味道,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在不知何时起便把土方十四郎拉进了街旁一条漆黑的小巷,然后面对面地用身体把土方抵在了墙上,并在对方没来得及反抗之前低头吻住了那从方才到现在就一直喋喋不休的源头。

 

  舌头从对方的上颚、齿列、口腔内壁一一舔舐而过,唾液相交的感觉很是微妙,银时能看见土方因惊讶而瞪大的烟蓝色眼瞳里倒映出放大了的自己的脸。土方指间夹着的烟早已掉落在他们脚边,白烟因夜风的舞动而舞动,烟头的火红一直向上,不至烟身燃烧殆尽不肯罢休。

 

  有什么东西自银时的心底破土而出,以极其迅猛之势完成抽芽、拔节、开花、结实,最终繁茂了霄壤。香烟只要被点燃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银时心底此刻骤然爆发的某种情感大抵也是如此——那种漂泊已久后终于寻得归处的强烈的情感。

 

  银时的舌从土方的口腔中退了出来。他侧头跟土方耳语。

  “……啊啊怎么办呢多串君阿银我啊好像喜欢上你了呢。”

 

  不得了的发言轰得土方的脑海里一阵嗡鸣,口腔里除了酒味似乎还停留着对方舌头的触感,对方呼出的混着酒香的气体灼得他的耳朵发烫。乱了。都乱了。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他们间的关系已经乱得连被小猫抓玩过的毛线团看了都会觉得自愧不如。

 

  土方推开压着自己的银卷发男子,低着头,抬手用手背抹着自己的嘴。时间如鱼般的在这静谧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漆黑小巷里游逝,好半晌银时才听见黑发男子吐出了个“喂”字。

 

  于是他洗耳恭听对方的答复。

 

  “……谁他妈是多串啊混蛋卷毛。”

 

  土方十四郎带着磁性又略略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然后他急切地转身,离开了小巷。

 

  一丝上扬的弧度攀上了银时的唇角。

  “多串君你这是在害羞吗?你这家伙绝对是在害羞吧。”

 

  脚边的香烟终是燃到了尽头,渐暗的红色骤然一明,随即暗淡、没入了黑暗。夜风把它燃成的灰轻轻吹散,风声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耳语。

 

  已寻归处。

 

  他们的交情因烟而生,他们的感情因烟而起。坂田银时不喜欢土方十四郎抽烟不喜欢他烟不离手,但一旦他劝说土方戒烟无果时他便会对土方说道:

 

  “哟,多串君,也让我抽一根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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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后记。

 

原本是现代战架设定的结果写着写着就又被我弯回原著架空(:◎)≡

这几天重感冒期间昏昏沉沉地拼出来的(:◎)≡

期间风格转换各种十八弯也是醉了(:◎)≡

总之感冒怎么还不好感觉心好塞(:◎)≡

 

2014.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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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0-13